“恩将仇报。枉费我当时还把自己的暗道告诉你。”他拿枪身拍了拍她的脸,嘲讽之意更甚,“女人就是女人,最会翻脸无情。”
力道挺重,拍得她脸疼。阮舒沉了沉呼吸,稍加冷静之后,有所质疑——
首先,在会展中心,他放她走时,并未警告她诸如“不许和别人说见过我”之类的话,就该料准了她会向警察透露他的讯息。
其次,他既然大胆地放她走,要么是不惧怕她透露,要么是自信她不敢;再者,马路对面看到他时,他那股气焰嚣张的样子,更加说明如此。
最后,她透露给警察的讯息十分有限,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制造出那样的爆炸案,还悄无声息地逃脱,怎么会因为她透露的那么一丁点讯息就被警察追捕?
由此得出的推测是,他暂时只是在吓唬她。他会不会因为现在被她撞见而灭她的口,她拿不准,害怕也肯定是有的,但他说要顺便报会展中心的仇,她认定是他找出来的多一个吓唬她的理由。
阮舒眨眨眼,示意他捂在她嘴上的手——说实话,被堵得很难受。
西服男把枪口堵回她的脑门上,俨然告诫她不许出声,然后才松开手。
去了桎梏,阮舒深深呼吸两口气,道:“这锅我不背。”
西服男一时没听懂,枪口往她脑门上戳得更用力了些:“什么意思?”
阮舒可没打算和他唠嗑她心中的猜测,自己的命现在可正悬在他手上。
觑他腹部尚在不停渗血的伤,她转口提醒:“我的意思是,你可能需要赶紧处理你的伤口。”
“怪体贴的。”西服男蓦地握住她的下巴,仔细瞧她两眼。
阮舒强行忍住不适:“你放心,我只是来这里的宾客,并不想惹祸上身。也清楚我喊人来的速度肯定比不上你的子弹快。你来医务室就是为了拿药处理伤口吧?我可以给你搭把手。”
临末了,她面露诚恳地补充:“算是作为上次你给我指暗道放我一马的答谢。”
西服男嗤笑,像是看穿她的“诚恳”。
阮舒维持面色无虞。
西服男猛地将她从墙壁拉离,往里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