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夫啊。”林璞愣了一愣,旋即有点紧张地问,“姐夫你刚刚说姐身体不舒服?她哪里不舒服?严重么?在殡仪馆的时候,我看她整张脸都是白的,情绪不对劲,精神状态也不对劲。姐夫带姐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了么?”
“没什么大碍。我会看着办的。”傅令元言简意赅。
约莫听出他口吻间的冷淡,林璞未再多言,笑了笑:“噢,那好。由姐夫照顾姐,当然是最叫人放心的。姐确实在工作上太不给自己喘气的时间了。那姐夫就盯着姐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会通知到位说姐休假的。”
傅令元淡淡地“嗯”,挂完电话后,盯着屏幕,折眉。
“谁打来的?林璞还是苗佳?”阮舒声音沙沙的,问得有些有气无力。
傅令元闻言低头。
仰面枕在他腿上的阮舒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嘴唇有些干干的。褪下来的衣服只从她的胸口遮至她的大腿根部,偶一两处的汗渍聚成晶莹的小水珠,凝在她尚微微泛红的皮肤上。
她伸出一只手打算拿回她的手机,身上的衣服因此而有所滑落,一览无遗地呈现旖旎起伏。
“傅太太走光了。”傅令元故意瞅着看,唇边抿出轻弧,帮她拉了拉衣服,挡住了上面,下面又露得更多了些,衣角沾了些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浑浊液体。
见状,他干脆不再白费力气,随手将手机丢回她的包上,旋即拨了拨黏在她额头上湿哒哒的发丝,这才回答她的问题:“苗佳和林璞都有来电,刚刚通完话的是林璞,我和他说了你休假在家,不去公司了,把会议取消了,爱开不开,事情也各自先拿主意,不许再来烦你,你也别再碰手机了。”
“嗯。”阮舒淡声,竟是没有任何意见。
“傅太太今天真听话。”傅令元愉悦地勾唇,先扶着她坐起来,然后他自己先半起身,最后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回卧室。
清洗完毕后,两人清清爽爽地一起躺在床上。
傅令元半坐着依靠在床头,像抱小孩一样,缓缓拍着她的背,偶尔亲亲她的额头和脸颊。
阮舒双目紧阖,在他舒缓的安抚下渐渐迷糊了意识,往事如光影,成片掠过,带她回到八岁前城中村的生活。
傅令元的那番话是否完全看透了她的内心,连她自己都确定不了——她自己都没能真正了解自己。
不过有一句,他大概确实说对了——城中村的那八年,她和庄佩妤是相互相互依靠着走过来的。
没有林平生,没有林翰,没有林妙芙,没有林家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