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侧头,柔软的唇瓣若即若离地触碰他的脖颈,唇线弯出的弧度更甚:“好。”
傅令元伏回身,看到她难得地眼神温软,毫无往日的清冷和锐利,而她的笑意恬然,似一朵新绽的芬芳梨花。
他禁不住伸出手指,指尖沿着她的眼帘描绘过去,再勾勒回来,于她若隐若现的泪痣上稍一顿,最后擦掉她眼睫上沾染的泪珠,勾唇:“终还是让我见到了傅太太的梨花带雨。”
闻言略一忖,阮舒隐隐约约记得,好像确实很早之前有一次,他摸着她的泪痣,说想看她在床上梨花带雨的模样。
她抿唇笑——她这哪里够得上梨花带雨?
未及多想,他骤然发起进攻。她抱紧他,有点贪恋地任由他摆布。
来自卧佛寺的浑厚的晨钟鸣响悠远地传来,久久回荡于漫山遍野,而她置身于大海中随波摇动。
“……”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已然天光大亮,身周包围着阳光的味道,啾啾的鸟鸣和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阮舒茫然了两三秒,想起来她现在真的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折叠躺椅后来没能承受住两人的体重,散架了,幸而这块区域的地面比较平坦,当时他们懒得中断再折腾,随意地铺了被子,继续。
偏头,旁侧男人似还在熟睡中,上、半、身露在空气中,有一缕阳光恰好穿过林间的缝隙斑驳地打在他的皮肤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光。
毕竟春日的气温不算特别暖,他好像还一直都在光膀子,阮舒伸手给他拉了拉被子。
傅令元显然有所察觉,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两分,貌似因为被她吵了眠,所以有点不悦地闷哼一声,眼都不睁,像是怕她着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重新放回被子里,将她往他怀里拽:“傅太太精神尚可?”
怎么可能尚可?就算尚可,她也不能承认。她能给他的,全部都给她了,而他也是够拼地折腾她。
他不着急起来,阮舒自然也不着急,没再说话,亦没再动弹,虚虚地凝盯树林上方,有点放空自己,同时感受到他的坚石-更。
眼睛忽然被横伸过来的手掌所遮挡。阮舒下意识地阖上眸子。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他吻上来,唇很软很凉,强势得让人无从拒绝。
深吻结束,傅令元紧紧地抱着她。她的发梢扫过他的脖子,痒痒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阮舒平复着chuan息,心思飞快地转动——就在他方才遮住她的眼睛吻她的时候,她的心头盘旋上来一件事,或许……应该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