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马洪和刘意想要收他为徒的时候,她其实觉得这样挺好,但可惜的是他本人不同意,这事儿便也只好作罢了。
“所以,臣认为,不如让应英参军,十年之内,必定建功立业。”
萧倾愣了一下。“参军?”
傅明奕点头,“南萧之耻必要报之。臣以为,十年准备,或可一战。”
萧倾脑子里闪过一个飞快的念头。
她站起身来脱口而出,“余在廷去姜州是不是也是……”
傅明奕点头,“丞相久在繁华之地,且根基已稳,便是面对半壁残垣,多半也只想维持修补,并无起战之心。”
他顿了顿,“可是北地必须收复,不惜代价。”
他站起身来对萧倾深深拜下,“十年为期,是臣给自己的期限,也是陛下给天下人的期限。”
萧倾终于知道傅明奕想做什么了。
永萧宫的鲜血和烈火,一众人的仓皇和奔逃,这些已经是深深印刻在他灵魂深处的耻辱和仇恨,形成永不磨灭的伤口。他所有的淡定和隐忍,都是为了十年之后的疯狂反扑。
所以为什么他重视武将,为什么一定要大张旗鼓地安祭武魂,为什么千里迢迢,独身闯入北地带回人质——其实根本是为了带回那些将士们的尸身和骨灰,他带回来的是信念,是意志……
所有的所有,都是日日折磨他,让他不能叫伤口结痂的疼痛。
南地的和平在他眼里都是虚妄,南地的繁华在他心中也不过是为了那一天做准备的财资。
萧倾没有办法反驳他。
这是他的国家,是他的深痛。她必须承认,即便她有所感触,也远不如眼前这个人来得深重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