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在心里骂着自己的愚蠢,怎么能觉得容映会变成一个好人呢?再是有他的理由,他也是个为了自己的目的,而用计谋害死自己亲哥哥的人。新月跑着,泪眼婆娑中看着前路,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和端庄了。如果被后面的人抓去,自己就算是被拿去要挟容昭,也会是死路一条,如此,新月只能拿出最后一丝力气了。
此时离河岸已经有一里路左右了,再往前应该就要有村落了,怎么说也是金陵城下,他们也不会真的敢追过来太久。
就在她分神想退路的时候,一块横兀的大石头绊倒了她,新月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落地后,又滚落下了一个山坡,最后晕了过去。
容映看着仰面倒在山坡底下的新月,铭正准备下去抓她,却被容映拦住“我来吧”
说着,容映提起轻功,下了三米多高的山坡,俯身抱起了新月。
仔细看了一下她,并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应该只是又惊又怒,呼吸不及而晕了过去。容映收紧了怀里的新月,不知怎的,容映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把怀里的人交出去了。但是他抬头,看到了铭铁一样冷硬的脸,和看不见的,他身后的人。他厌恶极了这种别人辖制的感觉。
小的时候,他总是很期待见到母亲,见到母亲后,又不得不离开,就是现在这种,被人辖制,不能自己做主的感觉。他把新月揽在怀里,她浑身都湿透了,就算是昏迷中,也是在浑身发抖,容映走到铭的身边,铭伸手,想要从容映怀里接过新月。
容映并没有拒绝,就当铭的手马上就要碰到新月的时候,在容映怀里失去意识的新月,突然跳起,用手里的簪子,准确的向铭的手掌刺去。可是她身上早就没有力气了,又被容映抱着,重心不稳。但因为铭的轻敌,还是被新月用簪子刺穿了手掌,铭吃痛,立刻抽出腰间的弯刀,朝着新月砍去,容映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单手揽住新月的腰,遮在身后,却又因为如此,露出了前身的命门,铭的刀如果砍不到新月,就要砍在他的身上了。
好在长樽此时就在容映的身边,长樽拔剑,一下就挑断了铭本就在流血的手筋。铭吃痛,手上失去了力气,刀也就贴着容映的脸,掉落在地上。
新月握住手里带血的簪子,从容映的怀里,眼前一转的转到他的后背,举起的簪子,不知道是刺还是不刺,自己手里流的血和簪头的血眼见就要混在一起,新月觉得心中发憷,却又不能丢了这唯一的武器。
容映趁着这个时候,后退了几步,容映带来的人也都围了过来,铭的人都在后面的船上,现在的铭,断了一条手的手筋,倒是势单力薄了起来。
但铭也不是普通就能被制服住的人,他和梁渭一眼,都在梁国宗室的训练营中的出来的,梁渭自然是第一名,而铭,这是第二名,他双手都能用刀。
换了另一只手后,铭又直起了后背“容映,你要保下这个女子吗?”
容映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了新月一眼,只见新月虽然吓坏了,但还是用她自己的办法,保持着清醒,容映伸手拔出自己的腰间的剑“男人的事,男人处理不行吗?”
“晋王,您现在说,就没有意思了,把这位大小姐从她卧室里带到这里的人,不是就是你吗?”铭刚才见事情不对已经发了信号,他看的非常清楚,现在并不是与他们硬碰硬的时候。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容映就给长樽使了个眼色,二人准备解决了铭。
长樽也接收到了信号,两个人正欲上前,铭却步步后退,对二人说“你们如果现在杀了我,就没有什么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