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呢?”冥洛琴扶着扶手缓缓走了下来,见此,不由一笑,“张老,这醉鬼是何人?”
“不就是我经常同你提起的那个富贵公子吗?”张老不满道,“洛姑娘可别笑了,正头疼呢。”
冥洛琴仔细看了黎朔一眼,眼底泛出一丝同情:“好办,交给我吧,这位公子锦衣罗裳,非富即贵,若不是什么变故,想必也不至于流落至此,既然处境相同,我们同为中原人不是更应该相互扶持吗?张老当年不就是这么对洛琴的吗?”
张老正欲说什么,冥洛琴却是先开口了:“若是钱的问题,洛琴这些时日攒下的银两应该够了。”
“洛姑娘见外了,你我之间还谈这些?若非姑娘,我这老头子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张老似乎有些生气,最终还是摇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今晚就先这样吧。”
说着,张老弯下腰,搀起黎朔,将他扶上楼,着了榻,这才安静了些,至少没胡言乱语了。
冥洛琴不放心,跟着张老一同将黎朔扶进了屋,张老因为还要收拾底下的残局无法抽身,只好拜托冥洛琴服侍他睡下。
冥洛琴应了下来,张老才放心下楼了。说实在的,冥洛琴从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子,自然没干过服侍人的活,不过她也是尽心尽力的替他擦了擦脸,褪了外衫,服侍他躺好睡下。
正想着差不多了准备离开之际,醉醺醺的黎朔也不知抽了什么疯,一把便死死的抓住了冥洛琴的手腕,力气之大,竟使得她毫无反抗之力。
“这位公子,请放开。”冥洛琴有些慌,面上却还是尽量保持冷静。
完了,自己是不是帮了不该帮的人啊?
“不放。”黎朔似乎还不清醒,迷迷糊糊间吐出了几句话,“父皇,孩儿是冤枉的,为什么就不信孩儿呢?”
“父皇?”冥洛琴下意识说出了声,心想不对又忙噤了声。
这个称呼,怕是傻瓜也该明白了吧?
皇子……竟流落至此吗?
冥洛琴惊魂未定的眸间泛起一丝同情,自己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再苦也不过如此,可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子……
这完全是一种折磨啊,而且还是身心双重的。
“孩儿错了,孩儿若执意不离开京城,您也不会……”
黎朔说到这儿便顿住了,冥洛琴也不知自己是着了什么魔,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已经抱住了那个无助的身影,轻声开口哄道:“好了,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