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凛,正待要转身之际,头上倏尔略过一道玄青,方才我见到的那个车轴旁的少年,此时正横眉怒目地瞪着我。
而在直指在我脖颈前的剑锋,正是我在马车上时施法损毁了的那柄。
表面上那剑依旧寒光渗渗,剑气逼人,但若再遇上个内息轻巧一震,这柄不可多得的好宝剑,可就的只能不负重望地碎成一地渣渣了。
但前提是它得碎,碎不了还是可以砍人的。
背后蜂拥赶来的嬷嬷太监们一把扑过来将我死死逮住,重力带着我往前倾了倾,奈何面前一寸就是剑锋。
但此刻做出反应为时已晚,我心中大叫不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眼看我就要被贯喉而死了。
面前直指的剑却已经被那少年一个利落漂亮的挽花收至背后。
呼~,天不亡我,可喜可贺!
这边劫后余生的兴奋劲还没过,那头我就又结结实实地挨了身后某个嬷嬷在腰上的狠狠一掐。
我这细皮嫩肉的法身,还有我这几百年未曾历经过疼痛的纯洁灵魂。
我平日总爱自诩坚毅不屈,但这引以为傲的优良品质却还在这狠力一掐下垮得稀碎。
我疼得直叫唤,旋即攒力运功挣脱了部分抓住的嬷嬷,短暂的放松让我能够转过身去。
也就在此时,眼风瞥见了一个小太监手中正握着的细小银针,我火气腾就上来了,想都不想,抬脚就往那小太监身上一蹬。
眼看着小太监呲哇乱叫地滚下了台阶,方才那些嬷嬷们先是一怔,随后更是变本加利地往我这边扑。
我一边退步一边挣开躲过她们的魔爪,直到后背触到一小块宽厚。
“不想死的就全都住手!”少年低沉隐忍的声音从我脑后传了出来。
我老实巴交地将手举在面前,做了一副投降的手势。
但嬷嬷们毕竟常年久居深宫,什么大风大浪,臭鱼烂虾没见过?
岂会惧怕我身后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