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乍起的阴风如刀剔骨,若是凡人身躯,现在恐怕已经被阴气冲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了。
水潭里的幽魂也像是沾了水的油锅一般,里面翻涌着滚滚黑血,以及乱飞的碎肉残骸。
邪师在金轮撑开的结界后笑得肆意狂妄:“小东西,现在求饶可就来不及了!”
夜浔那厮突然轻笑一声,伸手在我脑袋上一搭:“白大人,那邪道竟然如此看轻你,我这就帮你砍他!”
我以德报怨地冲他亲蔼一笑,还未反驳,他就已经一个箭步飞身出去,掌中幻化出了那柄温润通透的长剑,此时剑身泛着蒙蒙蓝光,衬得他原本遒劲纤长的指节有种妙不可言的美。
我在他身后揪着袖袍目送,语气慈祥得犹如一个送儿远行的老母亲:“你最好也别活着回来哦~”
说罢,我立刻收敛心神,速度飞快地在手中结出火印雷诀撑过头顶,业火顺着浓郁的邪气焚上了石室顶的若干头颅。
夜浔这厢正与那老邪师缠斗得正酣,手中那把剑被他舞得出神入化,而老头原先抄起的那转金轮如今也散解成了一把钢鞭。
邪师阴险,一边应付夜浔的攻击,一边还分神出来掐诀,饶是他们动作辗转过快,我看不真切。
只闻得老头中气十足的一声暴喝,二人间黑气大盛,夜浔一个灵巧的侧身避开,袖袍一扬,掌心内息聚起一枚法印,金光直冲向邪师唤出的那团黑气。
氤氲的黑气被法印打散,露出里面一具白花花的骷髅。
白骨尸魔!
这老家伙真有两下子,居然连尸魔都能炼得出来,尚记得这白骨成精成魔还是在孙大圣西天取经那会儿,原以为销声匿迹的怪物此时竟然就立在我们面前。
虽然它肯定没有大圣那会儿白骨精的强,但感这凌厉的怨气,也应该不是个省油的灯。
夜浔眉心微皱,横起长剑动作利落地在自己掌心一划,鲜血染刃,以血祭剑令剑芒暴涨。
尸魔在邪师的操纵下踏着戾气直扑夜浔面门,他轻巧的一个腾挪,闪身至尸魔背后,举剑破空化出两道剑气,但却被那尸魔轻而易举地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