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很是尴尬。
夜浔慢慢悠悠坐回了竹椅上,圆润的指尖磨砂着那盏净瓷杯子,旋即哑然失笑,道:“白大人的想法如果能跟能力一样少一点的话,怕是早就升官了!”
什么意思,他这是看不起我?
“那你刚才……?”我有些底气不足,这回不止丢人丢大发了。
“去那种地方办案,肯定会有误会,此次请白大人陪同是为做个见证,以免到时候有些居心叵测的宵小之辈——”
他顿了顿,起身凑近我耳边道:“造谣我假借职务之便,沉湎于烟花柳巷之地,然后被抓住把柄,寻衅弹劾。”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放慢了语速,不肖多想,他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干打了个哈哈:“夜大人心思如此缜密,执行公务之时仍不忘洁身自爱,我等自然是佩服的!”
“哦?那以后再有恶徒造谣关于在下的情爱之事,也劳烦白大人帮我留意,我亲自处理!”
这厮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的骂我!
我咬牙切齿地干笑:“自然,自然!”
他浅笑着弯了弯那双溪水一般清淡透彻的眼睛,突然伸手,在我头顶揉了揉:“出发吧!”
昨日那种温热躁动再一次自心肺间勃发,我清楚地感觉到脸上红火的变化,怎奈那厮已经兀自走了,我若不抓紧跟上,要是叫他发现了这幅模样,以后定有的是机会拿出来嘲笑一番。
土地说那花楼在驿站遥遥相对之处,我撵出去时,夜浔正敛着性子在门口等:“昨天皇城就有人对你动手了,今日出门查事需得低调些才是。”
我以为他说的低调就是不坐马车,结果夜浔那厮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使了个瞬行术,驿站大门被推开,面前晃来一道白光。
待我迈步出门时,周围早已不是驿站外的光景,而是一条巷子两面石墙。
“夜大人还挺机灵的嘛,知道要被跟踪,干脆就用术法。”我企图用毫无诚意的夸奖来打破此时有些沉闷的气氛。
他没说话,点头唔了一唔,抬头打量着四周,然后慢条斯理地将我的手放开,转身往巷子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