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在一起的影子之上，两个人则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小姑娘一头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眼眸也仿佛染上了细碎的光，嗓音平静地说道：“说起来，你比我更像个人。”
祁渊的身形比小姑娘高出不少，却并未造成任何的压迫感。
他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出于几乎镌刻在灵魂之中的习惯，他并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低声说道：
“是。”
甘霖细细思索了一番，说道：
“你在位面里待了，很久吧？”
“是。”他顿了顿，“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已经记不清时间了。
比起其他的天使长，他是无法踏足神殿的。
他要奉行着神的旨意，在无数的位面之中驻守。
在祂还身处于神殿之中，他只能在无数位面之中，仰望着神的存在，不可直视，不可触碰，不可离开。
一直到那一场浩劫发生，神灵在弑神者的阴谋之中陨落——
如果他像其他的天使长一样，归于其他神灵的座下，低下头颅，便能重新开始，离开这片地方。
可是他不想。
他仰望着被遗忘的神殿，已经放弃了离开的念想。
不。
准确一些来说，他等着自己真正离开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