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俺爹喜得贵子,高兴得不得了,就花了一桌酒席请私塾里的先生给取了单名一个庆字。
郗庆,喜庆,多好啊!
贵人,难道不喜欢喜庆的人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差役小心翼翼地看了那群奇怪的贵人一眼,“县太爷说了,不想死就听话。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就你家这破地方,能接待到这么些个贵人,老坟里都要冒黑烟哩。”
郗庆很想解释一下,冒黑烟那是着火了,不是要出贵人的吉兆。但考虑到差役刚吩咐过,不该说的不说,那就不说了。
就看你个狗东西,啥时候家里的老坟也冒一股黑烟。
正心里骂着呢,就见人群中最小,但很明显是身份最高贵的一个小孩在摆手:“里正大叔,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话问你。”
郗庆扑通一跪:“小老儿见过贵人的贵人。”
贵人的贵人,这是啥称呼?咋这么奇怪呢?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郗庆笑眯眯地说道,“您各位都是贵人,可跟您比起来,他们各位似乎要差不少。您,自然就是贵人的贵人了嘛!”
还挺会忽悠,一看就知道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来人啊,把这个贪赃枉法、卖国求荣、欺男霸女的狗东西全家,都拉出去砍了!”
西门大官人什么的,全都该死!
“是……不是……是……”
郗庆是彻底晕菜了。
小老儿是在赋税方面捞过那么一点点的好处,也曾经帮董寡妇那个私生子瞒过两年的丁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