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里头的酒,都烧光了?”她一边往嘴里送吃食,一边不紧不慢的问。
“都没了。”西遇低头,有几分惭愧:“昨夜国师说公主许诺要赠几坛好酒给他,属下以为……国师此话定然不假,于是……便自作主张,遣人去酒窖……”
公主府那么大,琐碎事情繁多,自然不能事事都要过问燕蒹葭,更何况,西遇怎么也想不到,扶苏会撒谎!
这不该是体面人,或者说贵胄会做出来的事情。
鼻尖轻哼,燕蒹葭冷冷道:“国师这厮,就是个老鸡贼,你斗不过他,很正常。”
西遇拱手,沉稳道:“酒窖失火之事,皆因属下大意引起,属下愿受责罚。”
“无妨,区区酒窖而已,左右里头的酒多是楚青临送来的,烧了就烧了罢。”燕蒹葭风轻云淡道:“只是,这扶苏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行事着实是诡秘难测。”
烧酒窖,对扶苏来说,有什么好处?
燕蒹葭思索了一刻钟,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处。索性她也就不去想了,等到今日去了国子监,再询问也不迟。
要知道,如今的扶苏,可是有一半儿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呢!
“多谢公主。”西遇看了眼天色,提醒道:“只是,公主今日是楚将军教习武艺,公主若是去迟了,怕是……”
“素闻楚将军奖惩严明,”燕蒹葭幽幽一笑:“不知对待本公主,是否也是如此。”
西遇摸不准燕蒹葭的意思,只想了想,回道:“楚将军那人……怕是对谁都一样。”
行军打仗之人,最重规矩。西遇知晓,楚家曾有一族中子弟入了楚青临的麾下,但那青年自以为是楚家人便会得一二高看,这般心态,不过一月便犯了军规。
那时,任由青年哀嚎求情,楚青临也半点不念旧情,五十军棍下去,打的青年皮开肉绽。
为此,楚青临刚正的名声,倒是愈发响亮了。
“那不是更好吗?”燕蒹葭勾唇,眸底划过幽光,只缓缓伸了个懒腰:“如此早的一日,也不知姽婳姑娘醒了没有。”
一边说,她一边拂袖起身,明眸之中,满是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