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辉的目光很笃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徐若萍看着他澄澈的神色,心中漫起一丝丝苦楚,良久方道:“我觉得很奇怪,我头上有一道‘天乩之卜’,你父王为什么会赦免我?”
胡一辉全身一震,不过只是一瞬,很快便正色道:“自离京一战,我父王完全变了,不但不理朝政,还终日沉迷于炼魂之术,对你们栖仙国的态度,也不像从前那样恨之入骨,反而是采取了一系列温和放任的政策。”
“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你呢?如果我外公要进行一些复国的活动,你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胡一辉想了想,很谨慎地回答:“余生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别的都不去想了。”
心里面却道:你只能是我胡一辉的女人,七煞星君复不复国,结果不是一样的么,复国成功就最好,以你的尿性和能耐,到时候家国之事不都要我来处理,跟当上国主有什么区别,这样一来,比跟一班兄弟姐妹斗得头破血流再继承王位省事多了。
当然,这些心里话决计不能宣之于口,胡一辉只能装得一派高风亮节的大义凌然。
徐若萍一直是个大大咧咧,不喜疑神疑鬼的人,但综合两世的经历,她不得不变得敏锐起来。
胡一辉从前在校的时候,就经常对她说出这种戏谑的话,徐若萍从来没有把它放到心上过,而如今,她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突,却不是男女情愫,而是一种察觉蛛丝马迹后的突兀。
时间一点点过去,二人相对无言了片刻。
徐若萍还想继续,拿过来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一点,作为一名刚刚达到开光境界的修士,还没能够抵抗来自自身最原始的休息需求,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思想也开始迷糊起来,只好与胡一辉匆匆道别。
回到公寓里头,见那只肥老鼠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睡得正香,徐若萍登时就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只好和衣躺在床上睁眼等天亮。
凌晨四五点,生活节奏异常繁忙的大G市就已经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徐若萍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经过沙发时尽量弯腰低头,做贼似的逃出了自己的公寓,匆匆忙忙在地铁站附近的早餐摊档犒劳了自己的五脏庙,拖着一身的疲惫赶到了自己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