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随缘皱了皱眉，发出一声闷哼，自体内蒸腾而出的烟雾越来越多。凝聚在他周身不肯散去。
这些烟雾有别于随缘见过的魔气，它们并不会被经文净化，被随缘赶出体外后，仍然围绕着他的身体，伺机而动，想要重新回到他的体内。
“呵！”
一声轻喝，无数经文自随缘体内飞出，整座山谷顷刻间已被经文塞满。烟雾不断扭曲着，刚刚凝聚成一团，又被经文搅碎，再翻涌凝聚，再被搅碎。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许久，自从随缘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经文与烟雾的争锋便一直在他体内发生，此时，体内的争锋被搬到了体外。
随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面前的这团烟雾，下一刻，一种强烈的思念，刻骨铭心的想念，涌上心头。
经文席卷，切断了随缘与烟雾之间的接触，思念远去，随缘心中却一阵空落落的，好像被人剜去一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回来一样。
过了许久，这种失落感才缓缓消散。
随缘又一次伸出手，继续触碰烟雾。
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悲伤传来，这团烟雾令随缘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悲痛欲绝。他说不上自己为何会悲伤，只是心底一阵阵悲伤感传来。
经文斩断悲伤，接着是浓烈到极致的愤怒，极致的喜悦、极致的恐怖、极致的惊惧……
随缘面色狰狞，咬着牙逐一接触着，每一次都是一种情绪的极致，每一次，都仿佛蜕皮一样极致痛苦。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烟雾变得无比稀薄，他们弥散在随缘周身，一动不动，再没有往他身体内涌去，也没有就此消散，就这么静静地弥散在身体周围，一动不动。
随缘面无表情地收回经文，往山下走去，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色彩斑斓的烟雾，那烟雾依旧停留在原地。
“滚出去！！！”
随缘机械地吐出三个字，伸出手掌朝着烟雾一抓，烟雾化作一缕钻入他的体内，随缘面上机械冷硬的表情顿时鲜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