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你性子这么好。”
本来安静的车内,前排的丁敬亭幽幽的道了一句。
丁敬亭与顾琛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可每一次见面都有着极深的印象。
用孔明之辈来形容顾琛是有些言过其实,可这洞察万千、一语成谶的本事,也的确并非等闲之人所具有的。也就只有自家少主会信对方那套说辞,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可今儿竟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人还能与一个相亲的姑娘这般闲聊如此长的时间,也却是出乎丁敬亭的意料。
“你这墙根不也听的很欢乐么?”
顾琛毫不避讳,可随着鼻息里满是河水的腥气,他睁开眼偏头瞅过窗外,这才发现似乎走的并不是回去的路。
“我就说这位爷身边不干净,他还跟我犟嘴喃。啧,心这么软混什么黑道喃,你说是吧?”
顾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嘴角翘了起来,有了些期待一般的欣许。
丁敬亭身份并不单纯,顾琛早些时候已经猜到了。
可他竟然就这么青天白日的,在唐骁眼皮子底下将自己劫走,这份胆识跟手段,也的确是顾琛没有想到的事。
在顾琛看来,丁敬亭比唐骁更适合老大的位置,有脑子有魄力,至少比唐骁来,这心狠了不少。
可丁敬亭到底不是顾琛。论起无情冷血,有什么比战争之下的无辜死伤来得更多的?
顾琛的心,才真是脏的可怕。
“你也不问问去哪?不怕我杀了你?”
顾琛将身子往车窗边靠了些,手肘倚着窗棱,无聊的望着外面,午后下的河道一边波光粼粼,却在顾琛的双眼中闪现出一片波谲云诡的光。
“我说我怕的要死,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