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齐珩身上盖着薄毯,抬眼去看天上挂着的那一轮玄月,想着此刻应是已经安然睡着了的那个人。
你用不着感谢我。
因为我不止一次,动过不该动的念头。
夜色黑寂,长夜漫漫。宫灯昏暗,长廊幽回。
如若宿命总是这般,将鲜活清亮的人儿困在这宫墙之内郁郁而终,他不舍得。
如若真的动过心的人便该明了,真正深情的爱中有一部分,便是成全。
齐珩动了动僵了的腰,对着徐朗勾了勾手指。
“传朕旨意,封温瑜安乐郡主,北边与呼延接壤的那个郡县寻一个合适的给她做封地,三日后册封,册封之后便让呼延来的那个侯爷将她带回去吧。”
平安喜乐,安乐郡主。
徐朗看了看齐帝的神情,行了礼,默默地退回到步辇旁边继续护送着陛下回寝宫。
他没问为什么。就算问了,齐帝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翌日清晨,温瑜揉着脑袋从宿醉中起了身,一睁眼却看见屋内红彤彤的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温瑜站起来溜达了一圈,把玉骊喊了进来。
“恭喜郡主。”
郡主?温瑜更纳闷了。
玉骊将陛下的旨意原话复述了一遍,温瑜这才明白过来。是该去谢谢他的,虽然昨晚半醉半醒间,好似已经谢过了。估摸着这个时间齐珩应该已经下了朝,于是温瑜便换了身裙袄,策马去了御书房。
还没通传,温瑜光是站在殿外便听见了里面剧烈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