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好像真的一夜之间变了天。
先是实行了宵禁,然后又严格限制了进出城门。而这些事情,都是由呼延朗手下人一手操作的。
文臣中原是二王爷一党的这下自然卖力,上蹿下跳地不得安生。四王爷一派的,不只是明里还是暗里得到了四王爷不插手的授意,于是对西京正在发生的一切三缄其口。唯独剩下大王爷的人不愿坐视不管,怎奈大王爷病危的消息先是一层打击,而后又被早有预谋的二王爷针对,能说话敢说话的人都被软禁在了府中,就像韩尚维。
至于武官,大王爷的嫡系皆不在西京,更何况大王爷素日治军严谨,真正听从他调拨的人,一是看人,二是看兵符,眼下二者都无,就算留在西京的部分武将对这城中之事狐疑,可军纪严明也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而此时此刻的赫城,温瑜筋疲力尽到达赫城城外驻军军帐时,远远便看见吕安平和涂匡在军长外焦急地踱步。
“吕太医。”男儿膝下有黄金,可眼见着涂匡却直挺挺跪在了吕安平面前。吕安平诚惶诚恐地跟着跪,只听他嘴上说着,“涂大人,不是下官不救,只是下官毕生医术不过如此,全然都试过了,真的,回天乏术。”
温瑜跃下马。又或者说,是闻言之后摔下马的。
“大王妃!”
“温瑜……”
两人听到坠马声一齐看过来,便看到了衣衫褴褛满脸泥泞的温瑜。
“他在里面是么?”温瑜冲到军帐前面,却没有勇气掀开手边的一层毛毡帐帘。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抖,睫毛上挂着一滴泪,深吸一口气仰头将眼泪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