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陛下,是否将温姑娘放回去?”
徐朗自然知道这远道而来的温姑娘是此时赫城病危的大王爷的结发妻子。若是此次在劫难逃,那恐怕此时便是这一对夫妻最后见面的机会了。前些日子这位王爷可是孤骑南下只为见温姑娘一面,如此情深,若是当真阴阳相隔……
“温瑜没派人来给朕送过什么话?”
“没有。”
齐珩整个人靠躺下来,眼睛无神地盯着房梁上绘制的游龙。这满屋的雕梁画柱,却也不过如此。
齐珩静默了许久,终于将眼睛闭了起来:“你去派人查清楚呼延良到底为什么感染了瘟疫。”
“是。”
“用信得过的人,皇叔那边,切勿走漏风声。”这事,齐珩还不想让齐裕知道。齐裕主战,若是知晓呼延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一病不起了,必然是要趁机挥师北上的。
齐珩不想打。不是不想赢,只是他比齐裕更明白,南齐国力空虚,这原本就是一场打不赢的战争,哪怕,他呼延良不在了。
“陛下,那,千秋阁那边?”
齐珩方才还闭着的眼睛又一次睁开了,黑亮的瞳仁与他有些惨白的肤色对比更加明显。这些日子他每日喝那倪珺小姑娘送来的药汤,这肺痨倒确实见了好。
“千秋阁那边……”有一些念头很快地从他脑海中闪过,然后又归于沉默。
“千秋阁那边,就随温瑜去吧。她若走,便不必可以拦她。她若是不走,便也不必特意知会。”
“知道了,那下官告退。”
所谓缘,大概便是将这一切的选择,都交给冥冥之中吧。爱与恨,或许本就该有所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