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珺这小姑娘平日里可从没见过在你这喝茶?小姑娘,不是该喜欢些蜜饯果脯,你这白茶丁味极苦。”
温瑜竟然不知道,这平日里倪珺不过是在齐珩面前来来回回送些汤药,竟然被他观察得如此细致。
“这天,再有一个时辰可就亮了。朕今夜失眠,就恰恰好在你这同你讲讲话也无妨。你当真不准备同朕说实话?”
“就算说再多,陛下不是也不信么?”
齐珩给了徐朗一个眼神,徐朗立刻机警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屏气凝神了一阵子,抚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齐珩听过后,缓缓转身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仿若无事发生般继续与温瑜相顾无言。
“既然徐朗大人都说了,这屋里并无其余人,为何陛下你还不信呢?”
徐朗的佩刀刷一声利刃出鞘:“你怎么知道我方才同陛下说了什么?”
温瑜故作淡然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不巧,我略懂唇语。”其实她完完全全是看着两人猜测的,哪里通晓什么唇语。
“休听她胡说,她那是故意说了诈你的。”齐珩倒是个聪明的,他摆了摆自己身上的龙袍,“界河前方军报,昨夜有一人一马自赫城外驻军军帐而出,向南来了。”
“看来朕这都城岌岌可危。越过界河,呼延的骑兵一日便能兵临城下。”南齐百年前本是齐国,原属于呼延和塔城的国土,曾经都属于偌大的中原齐国。只是近百年,草原骑兵骁勇,齐国的国境线便一退再退,版图缩小成了如今的南齐。也正因如此,齐都作为曾经的齐国国都,位置更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