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与呼延良表达情绪的方式,许是有许多不同的。
呼延良发怒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寒意,眼神更是尤其锋利。他也是面无表情,却只是冷冷斜视一眼,就足够令人胆战心惊了。
齐珩则完全不同。齐珩永远是那一副不急不躁,温润如玉的样子,纵使此时此刻心里揣着火气,他也还是面容柔和,像极了一身白衣凭虚而立的美男子。大概他五官间唯有细细观察他的眼神,才能在眼神的空洞中品出他些许的怒气来。
此时此刻,千秋阁内,齐珩便正用如此空洞无物的眼神,沉默地盯着温瑜。
呼延良的怒火好似滚烫的热油,一个眼神一个瞬间便能让人生不如死;而齐珩的凝视,就像是温水煮青蛙,越久才越难解决。
他也不说话,就是清冷地站着,眼神在茶盏和温瑜之间来回凝视。不知为何,温瑜竟然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哀怨?
大概是她看错了吧。
温瑜猜测,此时此刻,呼延良应该还未离开。而这时间拖得越久,天蒙蒙亮之后,他便更难离开了。
“你这深夜造访,还一言不发在这立了许久,所以,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朕只是问,可是有亲朋远道而来?你可还没回答我这问题呢。“
两个茶杯放着,若是矢口否认,好像也显得太过做贼心虚。
“是,倪珺小丫头方才夜里来过了,我请她喝了杯茶,又放她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