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的花谢了大半,仍顽强盛开着的也偃旗息鼓着,不知是因为这寂寥的季节所致,还是因为爱花懂花之人不再所致。
“王妃酿的青梅酒呢?”呼延良一身戎装还没来得及脱,径直地走到暖阁前推开了紧闭着的门。
“王妃走前特意嘱咐过这酒坛子要盖好。”主事的嬷嬷指挥着两个小厮搬来一个密封的瓷坛。
“打开。”
坛子隔水密封的盖子一掀开,黄酒的浓香和青梅的清新味道融合着,沁人心脾。
呼延良坐在自己平日里起居的桌前,手里悬着一柄金樽,摇晃着里面的青梅酒。一口滑入喉咙,梅子入口的甘甜和余味的微酸中和了酒的辣与烈。
看来这丫头在府里读过的好些南齐风物杂书果然没有白读,这青梅酒竟当真酿成了。
人说睹物思人,呼延良口里回味着青梅酒的滋味,愈发地思念着此刻在南齐的温瑜。
呼延良背着手在暖阁了转了一圈,床头有一封温瑜留下的信,书桌抽屉里有两个她留下的香囊,香囊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若是你回来了我却不在,香囊里的花许是早枯了,换上吧。”
香囊只留了两个,是说这两个枯过后她便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么?
呼延良摩挲着指腹算计了一下,一个香囊算上两个月,四个月……留给他四个月的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