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裕将军帐中的所有人都屏退,齐珩将贴身的徐朗也支了出来,军帐中只剩下两人密谈。
既是叔侄又是君臣的两人到底谈了什么,在军帐外候着的其余人无从知晓。
温瑜只知道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齐珩披着厚绒披风,手里捂着手炉掀开军帐门走了出来。军帐门一开一合之间,温瑜和齐裕两个人一人在外一人在内隔空对视许久。
“还不走?想留在这送命?”齐珩人已经走过去了几米,转身看还站在原地的温瑜,催了一声。
徐朗立刻应声而动,靠近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姑娘,这边请。”
温姑娘?温瑜许久没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一时间倒是有些不适应。
温瑜快走了两步跟上齐珩的脚步,走在他右侧一步之后。齐珩的身子看着的确弱不禁风,想必方才在军帐中那几句话喊出来也着实耗费了他许多心力。
“朕一人出来,没有多的,你便与朕同乘一架马车吧。”齐珩说话很轻,配上温瑜心中对南齐温润的江南水乡倒是相称。
坐下之后,徐朗又为齐珩换了个新的热乎的手炉。齐珩拿着旧手炉冲着温瑜点了点头:“你冷不冷?”
温瑜摇了摇头,旧手炉便被他从轩窗上递下了马车。
两人之间再无交谈。齐珩背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像是累极了。温瑜按理来说一路奔波又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也该是疲乏了,这见到齐珩倒却也不困了,只瞪着眼睛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还没看够?”齐珩的眼睛骤然睁开,温瑜的眼神还没来得及闪躲就恰好与他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