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直到看到有士兵递进来的那枚微缩玉笛,霓姬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一旁刚刚面露凶光的齐裕,不耐烦地接过微缩玉笛,然后却在端详的第一秒便愣了神。齐裕当然不会将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暴露给整个军帐中的将士,于是他只是低头又抬头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模样。
唯独霓姬在他身侧悄悄观察着,在他身边二十载,即便只是刚刚那一秒的愣神也能被霓姬迅速捕捉到。
看来齐帝陛下果然没有猜错,这微缩玉笛果然足够能在关键时刻救温瑜一命。
“这是那呼延大王妃的东西?”
“回摄政王,是。方才交战时,那呼延女人通过弓箭射过来的。”
“呼延那边,还只是她一个人?”
方才听说只是一个女人的时候,齐裕心里猜测过,也许这只是呼延人的障眼法,这界河四周也许还埋伏着更多的呼延人正在伺机而动。
“是。”传令来的前线士兵点了点头,摄政王的威严之下,他甚至不敢抬头做以回复。
如此看来,这呼延大王妃当真是一个人来的南齐。
“霓姬,你不是同本王说过,这女人在呼延良府里是独宠?你不是说呼延良视她珍若生命?”如此珍爱之人,怎么会舍得让她只身犯险到敌国?
“是……妾身没有妄言,在呼延时,呼延大王爷确实最宝贝这位王妃,不仅妾身知道,呼延西京城成千上万的百姓都有耳闻。”
耳闻……齐裕两根手指夹着那个微缩玉笛,玉髓的冰凉感穿透他指缝的皮肤,他默念着重复了一遍霓姬刚刚说的话,然后便低头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