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匍匐着小心翼翼地将背后背着的金弓取下来,金弓刚刚立起来露了头,紧接着就是一声箭头撞击的声音。界河南岸此刻有无数个弓箭手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温瑜地位置,但凡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有无数支冷箭飞过来。
温瑜继续小心翼翼地掏出压在身下的玉笛,然后将它绑在箭头上,凭着对方位模糊的感知,对着空中射出一箭。
金弓方才落下,温瑜耳边便又听见了无数冷铁箭头划穿牧草的声音。
“慢!”南齐将军大手一挥,从温瑜射过来的箭头上取出系着的玉笛,停顿了一阵子,吩咐着手下,“快,将这物件给摄政王送过去瞧瞧。”
谢天谢地,温瑜对空的这一记盲射得还算准,至少给了她一些喘息和寻找对策的机会。
而界河北岸峡谷的暗处,南齐的大内总管徐朗正面无表情的观察着界河两岸发生的一切,然后留下人继续观察,自己则转身向峡谷暗处去向齐帝禀告。
“回陛下,摄政王动手了。”
“人伤着了?”齐珩手里还把玩着那一枚珠玉戒指,透过轩窗透进来的光,珠玉晶莹剔透。
“没有,射死了马,这形势,呼延的大王妃似乎没有胜算。”
“谁说的?”齐珩勾起略略发白的嘴唇淡淡一笑,将珠玉戒指收进怀里,扶着马车内壁走了出来。
“陛下,界河两岸风大天寒,您还是在马车里避避吧。”
“无碍,朕倒是想看看,朕的好九叔,这一次又要怎么杀无赦?”
齐珩裹着长毯,手里抱着小暖炉,在瑟瑟秋风中抬头看了一眼天际那藏在厚厚云层之下的太阳,忽明忽暗,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