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会不会王爷他已经……”
温瑜的马走在最前面,右侧后的将领试探性地问道。
这几日,大家的干粮剩的不多了,尤其是酒壶里的酒和水壶里的水早就一滴不剩。大家只能把冰凉的雪塞进嘴里,聊以解渴。
温瑜拒绝了将士对她的照顾,拒绝了留给她的酒和干粮,和战士们一起蹲下来捡拾干净的雪草草塞进嘴里。
“不会。王爷一定还活着的。”温瑜说话时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实际上呢?当夜幕低垂,当雪山上穿来雪山狼的嚎叫,当她看着自己带出来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心里满是恐惧、忐忑和不安,可她不能说,她必须靠信念支撑下去。
靠一点不仅仅是爱情的信念。
等见到呼延良的时候,她一定要扑倒在他怀里,捏着拳头打他,质问他,埋怨他。明明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她,说要她安然无恙,说保她一生平安喜乐的人,怎么就失言了?难道他说的平安喜乐,就是在荒芜的雪原里么?
“王妃,你看……”
雪山气温低,尸体很快变回僵硬冻干,但不会过快腐烂。
温瑜顺着属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尺深的雪下面埋着一匹战马,战马的躯干都埋在雪里,只剩下后蹄微微露在外面。
温瑜跳下马,踉跄地扑跪在地,用尽全身力气双手奋力扫过表层的雪,想把埋在雪里的尸体挖出来。
马的尸体露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一瞬间沉默了。
冬季将至的北方天暗得尤其快,日暮将斜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周遭便昏昏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