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北方的西京鲜少有如此突如其来又瓢泼的大雨,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夏末初秋。
待温瑜一路策马回府之时,一行人俨然一个一个都成了落汤鸡模样。府里下人眼见着王妃早上要出城远行,却不曾想才不到两个时辰,就又湿漉漉的回来了。
温瑜的脸色不算好看,府里人就算再好奇,也断然不敢多问一句。
“你说这天这雨,怎么就仿佛是天漏了一样下个不停了?”温瑜换掉湿袍,坐在暖阁妆台前,推开眼前的一匣木窗,看着窗外急促地雨点打在花房的芭蕉叶上。
窗外雨打芭蕉,窗内的人儿兀自心疼起花房满圆的花儿了。
“这一场雨,只苦了这些娇艳的花,也不知那几坛酿坛如何了,可别耽误了王爷凯旋归来之时的梅子酒。”
呼延良走时,温瑜是答应了他要为他酿梅子酒的。
“回王妃,酿坛子奴婢们都收起来了,方才第一声雷之后便收了,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方才打过雷了?”温瑜愣了一下,盯着窗外连成线的雨丝黯然伤神,“你瞧我这,竟然连雷声都没留意到。”
就连伺候着的婢女都看得出来,今日的王妃似有心事,郁郁寡欢。
贺兰敏之就是在这一场大雨里到了大王府。
府里人先急匆匆地把人引进正堂,旋即赶来暖阁通禀王妃。
“这样大的雨天,这敏之怎么来了?”
能使得堂堂四王妃冒着瓢泼大雨出行的人,想必必然是位高权重之人;能值得她如此天气来传话的事,必然是极其紧要之事。
“妹妹这么大的雨,有什么急事不能等片刻雨停了再说?”温瑜撑着伞走进正堂,转身吩咐嬷嬷去小厨房小拿两碗赤糖姜汤来。
“怎么?是妹妹替四王爷来传什么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