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韩家几代忠烈,打从南齐还一统天下的时候,韩家就是戍边的封疆大吏。后来南北齐分裂,你曾祖父冒死千里单骑引援兵护主。韩家文官武官都不缺,进可燕然勒功退可建言献策。韩家到你这一代,为父年纪大了,膝下福薄,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好了,咱们这韩家的香火才能延续,你若是这路走偏了,你说要为父如何与这列祖列宗交代?”
韩尚书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韩尚维不接话,只是举着手里点燃的香对着牌位拜了三下,将香插入香炉。
待父子二人从祠堂出来,韩尚维这才开口。
“不过是娶一个女子的事,父亲大人何必闹得如此难堪?”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为父又怎么至于出此下策?”韩尚维与青檀在陇南待的那些日子,韩尚书的眼线回报的都是些郎情妾意的消息,韩尚书在家坐着,只觉得若是再不行动恐怕就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
“就因为我一意孤行娶一个女人罢了,你就要赶尽杀绝?”韩尚维越发觉得自己不了解自己的亲生父亲了,“至于么?”
“若你要娶的是一个寻常女子,哪怕是个烟花女子,为父都不至于下次狠手。可他是罪臣之女,若是与她扯上了关系,他日国君明察,我韩家满门都要为了这姻缘陪葬!”
“所以您就将此事告诉信王?现在此事变成了信王对付大王府的把柄,不知父亲大人准备如何收场?”
韩尚书捋了捋灰白的胡子,颇有深意地说:“收场?为何要收场?”
“趁此机会转头信王麾下,不是正是时机?”
“父亲!”韩尚维宽袖官袍下拳头紧紧攥着,“无论如何,父亲您一定要阻止信王将此事面圣!”
“凭何?”
“就凭你还想要我这个儿子活命。”
“你啊……这大王爷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这么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