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年之后,他才明白,那一滴眼泪落进他心里时手足无措的滋味,究竟意味着什么。
呼延禹眼下只觉得自己在小姑娘的哭声中愈加烦躁:“怎么好似本王强抢民女似的?不想嫁就算了。”说罢,呼延禹转身就要走,“彩礼相爷就不必退了,本王也不缺,便给这小丫头做往后的嫁妆吧。”
呼延禹流光紫袍动了几下,腰间的配件琳琅作响,还有几步便要出相府。
“王爷,我嫁。”贺兰敏之急匆匆跟着他跑,任是母亲在后面拦着也拽不住。
“你说什么?”呼延禹顿了脚步,转过身,把撞进怀里的小姑娘捞出来,弯下腰。
“我想嫁。”
“那你方才哭什么?”
“我以为王爷后悔了,难过。”
呼延禹回味了一下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似乎并无不妥,这小姑娘是怎么误会自己有后悔之意的?
呼延禹勾起嘴角,好看的桃花眼一眯,掌心变出一对玲珑剔透的极品粉碧玺镯子。
“本王再问最后一遍,你当真要嫁?本王府上侧妃十人,侍妾二十余人,这还不算当晚陪寝的,你当真要嫁?”
“这么多姐姐……”虽说四王府养的女人多她早就知晓,但真正亲口听见王爷说这些,贺兰敏之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可她却仍是点了点头,“嫁。”
她早就知道四王爷往日风流,可自己偏就是喜欢上了,没有办法。只道是这四王府就算是阎王殿,她贺兰敏之也铁了心想为心上人闯一闯。
呼延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镯替敏之戴上,碧玺粉嫩的水头趁着敏之泛着淡粉色的雪肤,格外好看。他看着小姑娘满意地打量着镯子,转身只留下一句“婚期照旧”便潇洒地离开了贺兰相府。
贺兰相爷看了看女儿手腕上那两个粉碧玺镯子,玉石质地极佳,雕工也是顶级的。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眼下这镯子出处的原石恐是几十年难遇的稀罕物,只怕是这一枚镯子比方才送来的十箱彩礼加起来还要贵重许多。
贺兰相爷转身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或许这四王爷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难道他竟真对敏之动了心思?
“父亲,您说什么?”敏之凑过去。
贺兰相爷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顶:“爹希望你往后的日子尽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