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上好绢画瞬时有了半拳大的缺口。“这画本王看腻了,扔出去吧。”
涂匡领命将绢画从墙上取下来,若不是方才王爷插过去的短匕留下的缺口,这该是一副上好的坝上草原山水图。
坝上草原?呼延良心下冷笑,却未表现在外。温都草原这些年一直不算安生,背地里在边境烧杀抢掠。只因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暴乱,顾念是温瑜母家,呼延良能遮便遮,许多事情便帮温都草原圆了过去。
可这温雄非但没念及大王爷的一点好,反而以为这些都是大王爷为当年杀害温都可汗在赎罪。
事到如今,你温雄如若一意孤行,那休怪本王不顾温瑜的情面。
又过了一个时辰,王妃的马车这才停在了府门口。只见温瑜全然没了方才出门时的神采,六神无主地被搀下了马车,木讷地往内堂走。
呼延良起身在书房门口看了一眼,心下便大概明白了,这温雄恐怕说了不少对自己处境不利的话给温瑜听。
温瑜失神地坐在暖阁窗前,脑中还回荡着哥哥说过的那些话。
呼延良是僭害父汗最大的幕后黑手,而自己却嫁做杀父仇人之妻。
“如果呼延良心里没鬼,那林如霜现在何处?他不过是怕林如霜传出去大王府涉事的秘密,杀人灭口罢了。”
“如果呼延良没有参与,那你为何在典刑司都找不到的卷宗竟然稳妥的保存在大王府内?”
哥哥的质疑,一声一声扣在温瑜心上。
可温瑜还是不信。不管她承不承认,这一次,她确确实实又站在了呼延良一派。
许多事情,她对温雄隐瞒了内情。林如霜与南固村、王府密道、呼延逸坤的存在以及神谷山的秘密,许多事情她都没对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