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延良就是当年害死父汗的罪魁祸首!”
“哥哥你说什么?呼延良是害死父汗的罪魁祸首?”温雄声音喊得很大,温瑜听过只觉得呼吸停滞了一瞬,太阳穴的位置血管突然突突地跳动。
温雄喋喋不休地又说了许多直指温都旧案呼延良有直接参与的证据,温瑜却已全然听不进去了。她眼神空洞的盯着温雄上下滚动的喉结,嘴里念叨了一句:“不可能……不可能的。”
“囡囡!你清醒一点!”温雄摇晃着面前明显已经失神了的妹妹。
“不对!哥哥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些臆想推测,根本没有证据!”
温瑜脑中快速回闪了些许与温都旧案和杀父之仇的画面。从林如霜到额图,从左阁老到王府密道内的卷宗。还有,莫肃被关押在典刑司受审那日,自己在王府收到的那一张字条,杀父之仇?难不成,这温都旧案真的还有其余隐情?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呼延良行事周密,怎么会留下你能寻到的蛛丝马迹?他干的那些龌龊事恐怕早就毁尸灭迹无影无踪了。”
“不对的,我前些日子才看过了温都旧案的卷宗,上面记得清楚明白。信王府与左府,皆牵扯其中,你不去找他们算账,为何怪罪到我家王爷头上?”温瑜记得清清楚楚,前些日子在凤仪居时,王后娘娘分明说的也是大王爷当年因温都案错失立储机会,如今到了自家哥哥口中王爷怎么就成了温都的罪人了?
“你啊,是被呼延人骗了!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哥哥,你相信我。王爷他宅心仁厚,断然不会做谋害父汗的事情。”
“宅心仁厚?我的傻妹妹,这话你竟然说得出口。死在他呼延良剑下的冤魂,恐怕若是夜夜梦回入梦索命,他呼延良死个成百上千回也是不够赔的。”
说着,温雄从腰间取出一个白瓷葫芦瓶,放到温瑜手里:“呼延良信任你,你只需趁他不注意将这药粉下入酒菜之中,杀父之仇便大仇得报。”
“不行……断然不行。”温瑜将葫芦瓶又塞回温雄手里。
温雄见妹妹冥顽不化,话说得更重:“五年之前,你没能救出父汗。五年之后,你有机会能报温都血海深仇,难道你这次还要再一次愧对父汗吗?!你对得起父汗对你的养育之恩吗?你对得起那些无辜枉死的温都忠烈吗?父汗若泉下有灵,该如何怨恨你这个被男女私情迷惑了是非对错的不肖子孙?!”
温瑜愣住,低着头眼泪如断线地珍珠一般落下来,衣裙前襟很快湿了一大片。五年前,父汗,血海深仇,养育之恩,无辜枉死。这些字眼就像是一根又一根毒针,插在温瑜的五脏六腑,使她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