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寒夜,比夜色更阴森的是玄铁重剑的剑气寒光。而比剑气寒光更阴森的,是此刻黑鬃之上,大王爷的眼色。
行至西京城门时,大王爷突然勒马,对一旁的护卫说道:“你二人快马赶去四王府,将今日之事转述四王爷。”
其余人则由城门出城,三位暗卫前方带路,四十轻骑驰骋,一刻不曾停歇。
行至暗卫与王妃分离之处,山路在眼前分了好几簇。带路的暗卫没了方向,不知再向何处追。呼延良也下马,举着火把研究起几条路的车辙痕迹来。
这山间小路原是不多马车经过的,每条岔路上也不过三五条车辙印。呼延良蹲在地上观察着泥土的新旧程度,判断哪条车辙是白天刚形成的。
蹲着身子俯看车辙印时,呼延良突然注意到一处车辙印旁,有细微的光亮。凑近一看,才发现是铁锻珠在月光下的光亮。
将那铁锻珠拾起来在手掌中细看,呼延良当即认出这是自己平日把玩的东西。呼延良心里骂了一句,那以身犯险的傻丫头亏得还是知道给自己留些印记,还算不是个全然傻的。
护卫队找到方向,继续向林子里头深入。马蹄声踩着林子里的叶片发出吱吱地声响,一想到自己心上的那个人此刻不知处于何种畏难之中,呼延良便觉得心里着实烦闷。
另一边,四王府内。左拥右抱的四王爷听见大王府来的人讲述着今日戏园子事情的前因后果,摆弄着怀里那美艳女子的脸蛋,无所谓地呛了一句:“王兄知会本王作甚?与本王四王府何干?”
来的护卫只负责传信,并不搭话。传完话后护卫便立刻退出四王府,策马去追前面的大队人马了。
不知怎么,听完消息之后,四王爷呼延禹只觉怀里美人的花容月貌瞬间失了颜色,再摆弄起来也是索然无味。四王爷只觉得失了兴致,浑身上下得不对劲,右眼皮突突地跳。
“来人,集合府兵,追上方才走的那两名大王府的人。”呼延禹将怀里两名侍妾推开,系上方才大敞着的外袍,匆匆地往外走。一时间,四王府正堂内只余下摸不清楚状况的两名侍妾,空落落地坐起来,无言地穿好自己的衣裙。
眼见着天快亮了,呼延良一行人仍是未找到温瑜的踪迹。呼延良手里握着四颗铁锻珠,吩咐手下注意地面留意王妃留下的记号。
记号消失在密林之内的一处溪流附近,溪流东侧是山壁,西侧淌过溪水是更深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