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那日北郊行宫,你马车上坐的是谁?”呼延良突然开口,问的却是与陇南全然无关的事。这话煞一听竟有些许唐突了。其实这些事,呼延良早想问,只是前些日子被陇南的事耽误了,眼下在陇南见着了,便试探一下他。
陈云之也没想到王爷会突然问起春祭那日的事,愣了一愣,旋即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王爷:“王爷该是已经猜到了,微臣只能说,王爷猜得对。”
“那本王也只能劝先生一句,既然来了陇南,便在这知府位置上安心坐着。”既然来了呼延,那便在呼延安心呆着。后半句话呼延良没说透,但两人含沙射影之间,都是心知肚明。
陈云之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子,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扇面打开是五个亲手写就的大字,坐看云起时。
好一出坐看云起时。只可惜他呼延良从不信什么山穷水尽也不遵从什么随遇而安。行到水穷处,有人看那悠闲无心的云兴起漂游,而有人则是要踏浪继续前行的。
直至陈云之起身告辞,两人再无他话。
翌日,提督钦差的车队与叶可卿婚嫁的喜车一同出了陇南府。提督车队在前,喜车在后,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韩尚维与王爷在马车里,青檀骑着马在前面带路。
“王爷怎么偏要同这叶家女儿一起走?”韩尚维被这后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吵得头疼,这王爷素来不最不喜欢这些杂声,怎么今日倒没发怒。
“且让她敲一会儿,一会儿出了陇南地界,便消停了。”王爷说罢揉了揉额角,闭目养神起来。
王爷果真没说错,车马队刚行过陇南州郡界碑,敲锣打鼓的声音便停了。
“王爷神机妙算啊!”
呼延良睁开眼,瞥了韩尚维一眼:“怎么,你可别和本王说,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韩尚维笑了笑,露出一副明摆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我还以为王爷没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