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罪妇莫温氏拜见王爷。”温瑜微微向前屈膝,算是拜过了。
“莫温氏……好!莫温氏你可知罪?”呼延良手里的酒杯听见这话时,险些失手砸出去。
“罪妇知罪。”
“知何罪?”
“我夫君兵败被被俘,我本该充入王爷宫中做奴役,或者没入军中为军妓。更何况,当年我投敌卖国,此罪,已可诛,生杀大权在王爷手中,全凭您发配定夺。”
“没入军中充军妓,呵,温都城公主竟落得军妓的下场?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这样处置你?”呼延良听了温瑜的话,只觉得全身血流皆往头上涌动。只能用手指紧紧攥着酒杯,压抑着自己,免得被眼前的女人气昏了头。
“罪妇领……罪!”
“温瑜!你给本王闭嘴!”四年过去了,在面对温瑜的胡搅蛮缠时,呼延良还是毫无办法。
“是。”呼延良不是没看到温瑜低着头,小眼珠滴溜溜地转,嘴角竟然还挑起一丝笑。这个女人未免过于轻狂骄纵了。呼延良昂头将杯中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案台上。
呼延良在恨,恨凭什么自己苦苦心痛了四年,一朝相见,竟还是像着了魔一样,正中她的道。
呼延良眉峰一挑,嘴唇挤出一句话,语调听着颇为阴冷:“怎么能说你无族可诛?据我所知,你不是有个儿子吗?”
……温瑜被戳到痛处,当下便没了伶牙俐齿的劲头。
“怎么不说话了?来人!将温……莫温式与其子同车裂刑。”
呼延良的声音,此刻仿佛来自黑暗的地底一般,带着令温瑜恐惧的冰冷。
“呼延良,你再说一遍?”温瑜抬眼,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写满不可思议。
今日不同往日。温瑜从未见过呼延良这副样子同自己说话。他话又说得极重,温瑜当下心里生出恐惧。他是不是真的恨极了自己,当下真的是要自己的命。
……呼延良面若冰霜地沉默着,沉默,就代表执行王令。
“罪妇领罪,但塔尔尚不足五岁,他没有犯任何错,请王爷饶他一命。”
……呼延良仍是沉默,他的沉默像是一滴从刀刃上落下的血,一滴落在温瑜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