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妍给净释伽阑盖好被子,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出神。
原来,那么高大、那么伟岸,就像是一座青山一般的人,也会有看起来如此孱弱、如此脆弱的时刻。
就像是飘在水面上的一瓣莲。
净释伽阑明明完全陷入昏厥,但他的眉头,却还是紧紧攥着,像是个做了噩梦的小孩子。
婉妍的指头落在净释伽阑的眉间,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头,柔声道:
“夫君,你好好睡一觉吧。
别担心,圣殿有我给你守着呢。”
。。。
凤天殿的地牢,在从级之渊的最底端,终年不见日月,还有大江从谷底穿过,幽暗又潮湿。
在地牢的最里,八十一根玄铁,捆着凤凪扶。
褪去华丽的衣装、贵气的装饰和得体的妆容,一袭白衣、一张素面的凤凪扶,显得格外冷清和纤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但是就是这弱柳扶风的人儿,却偏偏是满面恨容,几乎已是面目狰狞。
而在他的身后,是白衣遮盖,都盖不住的六个血窟窿。
不论多么频繁地更换纱布,凤凪扶身后的伤口,仍是时刻就能将衣服殷红。
“净释伽阑……净释伽阑……”
凤凪扶的拳头死死攥着,根本就没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