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婉妍第一次,走这么长、这么窄、这么深的甬道,走到最后,婉妍都有些恍惚了。
怀疑这路,是不是没有尽头的。
婉妍边走,手指边划着潮湿冰冷的石墙。
她边想,该是怎样的人,才能走过这条又黑又窄的路,还披着一身春光。
凤麟州、胡窟、玢安、白泽不惑港、京都、西北无人境。
容谨跟着她,走遍了她的全世界。
打开暗门,这是婉妍第一次,来到容谨的全世界。
那里,就只有长生柱一根。
剩下,就是无尽的压抑和孤闭。
婉妍站了许久,才靠着长生柱坐下,哪怕手酸了,还是把灯笼捧在自己脸边。
容谨视弱,婉妍怕他看不清自己来过。
那是捆了容谨十几年的长生柱,婉妍以为自己会有许多话和他说。
但婉妍只是捧着灯,无言地坐着。
回想他们的过去,她倾尽所有地对他好,执念一般地带他治疗,笨拙地为他穿嫁衣。
婉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地做着,他其实不需要的一切,以填补自己内心的感激和愧疚。
他受领她的好,亦是让她宽心。
但其实,婉妍从来都不知道,对容谨,她能为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