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例已经很明确了。
这是一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死路。
一时间,屋内的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任凭压抑的心境夺走了屋内的光影,将整个木屋笼罩在了日暮的阴影之中。
一老一少的两个人都在沉思,可这沉思实际上不会有任何结果。
最后还是陪裴老先打破了沉默。
“您也先不要太过忧心了,如此罕见的蛊毒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下给妍儿的。
而她,就算自己被千刀万剐,也绝对不会做出对妍儿不利的事情。
既然她敢下,就说明她会有办法保妍儿平安的。
我们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呢。
我学了这几十年的医术,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孙女病倒的。”
裴老开解蘅笠道,声音却仍旧漠然。
其实婉妍以后会怎样,裴老心里也没有底。
他也明白她给妍儿下药那都是不得不为之举,若不如此,只怕妍儿刚出生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所以她也不一定有解决之法。
但裴老还是如此宽慰蘅笠。
虽然裴老仍旧不喜欢蘅笠,但裴老实在不忍心看他被阴影吞噬时,那阴霾的样子。
随着夕阳的从屋中大举撤退,没有点蜡的屋中阴影面积在一点点扩大,已经将蘅笠完全淹没。
黑暗中裴老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蘅笠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仍旧端正笔直、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