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笠闻言,轻轻笑了一声,明明嘴角是扬起的,眼中却浮过一层浅浅的阴霾。
“她跑不掉的。”
就像我也跑不掉一样。
说完蘅笠不愿大爷再深问,反问道:“大爷您在这里很久了吗?”
大爷眯起眼睛回忆着,过了半天才回道:“是很久了……在这里根本不知道时间,我只知道我是一个秋天来的,如今又是秋天了,那大概就是一年了吧……”
蘅笠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那这是您第二次修这条河道了吧。”
“是啊。”大爷点了点头,“之前就修过一次,修了整整三个季节。结果修完没几天那河堤居然塌了!我们这才在十几天前又被抓回来修河了。你说这河堤怎么就这么不耐用呢?”
“耐用倒才是见了鬼。”蘅笠冷笑了一声,声音低了不少,“那之前没被冲毁了河堤都去哪了?”
大爷指了指一旁吃着饭菜的监工,又指了指河水,脸上的怨恨之色溢于言表,“都被那些罗刹连夜推进河里了。好歹也是我们修了好几个月的河堤,说废就给废了……”
推河里了……蘅笠心中重复着,没再认真听大爷的抱怨。
再说婉妍那边,天没亮婉妍就在蝉儿家等着,果然来了韦府的人接她走。
好在上次见到蝉儿的都是官兵,韦府的人除了韦崇捷和他的贴身侍卫外,没人知道蝉儿的长相,于是婉妍顺顺利利就进了韦府。
一路上婉妍忐忑地坐卧不安,一想到自己居然狗胆包天,给蘅大人下了药,就紧张得浑身发麻,已经可以想象到蘅笠抓着她的脚腕把她扔出天际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