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闻音听完这些话有些沉默。
听不到她的回答,赵衡忍不住侧首看过去,便见她低着头,有些伤心的模样。
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那从鸦青长发和衣襟漏出的细颈,像上好的美玉一般,温腻白皙。
平心而论,陈棠有些话没有说错,姜莹确实是个美人,眉眼明艳精致,只是从前太过嚣张跋扈,反倒令人忽略了她的美。
他喉结滚动,闭了闭眼道:“不许哭。”
会让自己想起梦里她哭着求饶的模样。
姜闻音仍旧低着头回答道:“臣女没有哭。”
她只是在想事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让他专门来隐晦地提醒。
赵衡却觉得她是在强撑,不由有些恼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有些粗鲁地掰正她的脑袋,冷冷道:“朕并未苛责你,哭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这张芙蓉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眼泪,甚至那双杏眸里满是震惊,还带着些谴责。
“陛下的叮嘱我已经记住,定不会再让您困扰,您还是请回吧。”她像只受惊的猫儿一般,后退几步,然后义正言辞道。
赵衡垂下眼眸,看了眼自己停留在空中的手,指腹上似乎还残存着那细腻温润的手感,与梦里带给自己的感觉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梦终究是梦,虽然同样是令人愉悦的,但却没有这种真实感。
“你记住就好。”他放下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姜闻音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惊疑不定,也顾不着去问他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夜夜入他的梦了。
花厅里发生的事情,被站在远处的姜夫人尽收眼底,她面上闪过一丝忧色,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身去了书房。
侍女研墨,她铺开一张小笺,提笔给陈棠的母亲写了一封信,然后让侍女送去了陈家。
次日陈夫人登门,两人支开姜闻音聊了许久,几日后陈夫人再次上门,这次带来一本册子,拉着姜闻音的手道:“阿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姜闻音看向姜夫人,姜夫人温柔地笑道:“原本是想等上些日子,但刚好各地举子已经来了长安准备明年春试,早点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