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这才记起他已经看不见了。
“不累。”
“那你疼不疼?”
“不疼。”
“真的不疼?”
“假的。”
“……”
逐昶尝试着抬手,慢慢往旁边摸去。
摸空好几次,中间还差点被尖锐的漆皮划伤,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才终于摸到江衍完好的左手。
手被海风吹得冰凉,又被湿冷的海风吹得湿漉漉的,指腹轻轻一碰,满是滑腻。
凑近一闻,那滑腻透着隐约的铁锈腥味,是还在岛上的时候流出来的血。
顺着手往上摸,钻进袖子里,湿滑黏腻,好像全是血。
再仔细点,还能感到那湿滑下的皮肤上有许多明显的疤痕,也是还在岛上的时候受伤留下来的。偶尔碰掉什么硬硬的东西,逐昶猜测应该是结的痂脱落了,才会被他一碰就掉。
摸过小臂,逐昶还想继续往上摸,就感到身边的人一动,整条手臂从他的手里脱离出来。
逐昶摸不了手臂,只好去摸江衍身体的其余部位。
结果江衍没让他继续摸了。
甚至还往另一边坐了坐。
逐昶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了,低着头道:“我就想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江衍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