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些, 林江琬一出城就被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好在没走多远就遇上间土地庙, 她忙加快步子走进去避风。
大约京城人都习惯这种大风雪的天气,而且这儿又是刚出城的地方, 像她这么“娇气”的行人不多, 所以庙里也就她一个。
她收拢了一下地上的干稻草, 在土地公身边堆了个草窝, 蜷着身子坐下, 这才捂着胸口长长叹了口气。
想她来京城这一路,虽也知道必然困难重重,但那时也不知是因为有郡王在身边,还是因为自己真的没什么见识,竟然还有些高远抱负, 想着自己终有一日能弄清父亲的旧案。
甚至, 她还曾经夸口, 若此番进京皇帝问责与郡王, 她愿意与他共进退。
谁知事情与她想得根本不同。
父亲的事情没来得及问, 皇上那边要杀的是二老爷和侯府,与郡王仍旧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而她, 先是得了一个许娘子的警告, 又是遇上许娘子口中那位与他说不清什么关系的“长公主”。
想到自己曾说过要与他共进退那样的话, 她就觉得脸上发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什么身份?长公主一条狗便能定她生死的身份, 哪配与他称朋友共进退?
偏这一切都不能怪他, 说不定他现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他也会派长风他们找她,他待她很不错了,但这才更叫人沮丧。
她这条小命经不住他身边的大风大浪,真被他找到,又要回去面对许娘子和长公主。
还有那条狗。
她从没面对过那样的贵人,她不敢也不想。
林江琬觉得胸口闷闷得难受,往背风的地方缩了缩,闭上眼睛休息。
其实这些都是她一直就明白的,就算长公主不来,她也不打算再住郡王府了,她想先往汝城走,在路上设法截下侯府,告诉他们京中的事情,然后自己回汝城或别的地方,继续行医,想别的法子慢慢打听父亲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