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也是两朝臣子,这个侯爵还是先帝封的,现在上头那位皇帝年纪轻,遇到这种老臣多少要赏几分薄面。
而且只要不往谋反上牵扯,这种事情也有先例——京城那地方党争倾轧屡见不鲜,经常有朝臣家眷徇私报复,今天相爷公子的狗咬了尚书大人的公子,明天祭酒司侄子又打破了通政使外甥的头。
遇上这种事,怕得就是当场下狠手报复,但若错过了时机被宣扬到明处,圣上往往都是依律严办。
杀人偿命,但没杀人的,领罚就是了。
二老爷到底没真杀了郡王,如今郡王愿意不动私刑,别的不敢妄想,二老爷至少保住一条命的希望是有了!
而这一切,都要多亏了琬琬。
她嘴角咧出一个笑,然后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哭了许久才缓过劲来:“琬琬,二婶谢谢你,之前二婶与你祖母都曾求见,小郡王却怎么都不肯见……你怎么让他答应的,可许诺了他银钱?”
林江琬瞬间涨红了脸。
前半句的感谢,她听着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后半句还问她是如何做到让他答应的。
脑海中又浮现起昏暗房间里床榻边上的那一幕。
甚至连手心里的触感还都隐隐存在着。
男子的身躯,可与阿婆腿膝上的大包触感不同,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男子有这样的接触。
加之他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却又时不时的低吟和扭动……
这些话断不能说给二太太和老夫人听,虽说她不讲究这些,一切以病患为重,但在她们眼里,自己现在可还是三姑娘呢,要是知道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江琬简直想捂着脸逃回双筝院。
但要是就这么逃了,只怕二太太更要担心多虑。
她索性低下头做出一副娇羞样子:“我什么都没许诺,也没说要给他银子,是他自己一见了我,就说让我安心准备笄礼,不要思虑过多,至于那些事,也是他自己提出的。”
她说完这句,心虚地朝门窗外房顶上都偷偷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去才重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