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音一走,王元昭也就光明正大地凑了过来。天边刚刚出了一丝光亮,白马寺的早课也才刚刚开始,王元昭也不问林茜檀同不同意,趁着那些跟着林茜檀一起上山的人没看见他,一个闪身,蹿进了屋子里。
林茜檀看他笑得一本不正经,正要冷了声音出口赶人,谁知他下一刻嘴里蹦出来的话,却是最正经不过的。
王元昭说,他感觉到一股杀气。
林茜檀也是一个愣怔。
林茜檀一向听说这世上确实有那么一些人直觉敏锐,能够对危险有一个灵敏的感知。或者有些人是经过后天训练,同样也能够察觉到自己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恶意甚至杀意。
林茜檀自己就属于后者。
于是请他到屋子里坐下,又为他倒刚泡的姜茶。他也不接茶,只状似无意一样,看了外面一眼,眉头皱了皱,又松开。
又说了一句什么。
林茜檀听霁月说过,王元昭前两天就一度在院子外面发现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行动着。这时候林茜檀就把他们给拎了出来说:“……是不是他们?”
王元昭却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如果是,没有理由非但不进门,还给我留下这个。”
说着,王元昭从自己的衣裳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小布袋一样的东西。布袋里面装着的,也是一枚王元昭说不出来历的玉佩。
林茜檀将那玉佩接过去,放在手里,仔细掂量。她自己就是做这些生意的,只是看了那么几眼,就看懂这枚玉佩的手法应该是前朝时期宫廷里惯用的。
“又是夏朝。”林茜檀说道,那玉佩被她塞了回去,搁倒了王元昭的手里。两人皮肤相互接触,王元昭手掌上的厚茧摩擦到了她,她一个激灵,将手给收了回去。
夏朝看着是没了,但又像是幽灵似的,无处不在。大商根基太浅,撼动不了它,但又不能不去做蜉蝣撼树的事。天隆帝又操之过急,步伐跨得太大……
王元昭告诉她这玉佩,总有用意,她道:“你的意思是?!”
王元昭也不废话,说:“你,今晚就走。”
在他看来,如果有人想对他们做点什么,大概会挑夜里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
又或者,是选在这白日他们光明正大从山道上下去,采用埋伏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