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当日生死一线,哪怕这条命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他也只想亲口问问他这一句,可有后悔。
听到他这个问题,翟暮微微笑了,笑容里带了说不尽的凉薄和讥讽。
“詹将军,你何必明知故问?”
詹少刚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散去,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
他嘶声道:“骁骑营半年多,我视你为兄弟。那半年朝夕与共,在你心里,就不曾留下半点情义?”
“情义两个字,对翟某而言,太过奢侈。”
翟暮语调依旧淡淡,“翟某奉命行事,眼中只有任务,其他的,一概不曾入翟某之心。”
詹少刚脸色阵青阵白,拳头上青筋暴露,骨节都捏得咔咔作响。
翟暮却仿若未见,“詹将军若是心有不甘,想来翟某这里讨个说法,可是大错特错。若真要怪谁,那也是詹将军该好好反省自己识人不明,来翟某这里,只会自寻无趣。”
詹少刚几乎是咬牙切齿,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眼中几要喷出火来。
那火一般的目光一点点碾过翟暮,若有实质,定已将翟暮焚烧殆尽。
就在翟暮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时,他眼中的那团火却又一点点地平静下来。
“你虽无义,詹某却念旧情。”
詹少刚缓缓道,“你,可想出去。”
翟暮不可思议地盯着詹少刚,“詹将军,你是骁骑营的将军,可知救我出去,是什么代价?”
“这些你不用管。”詹少刚盯着他,“你只需回答我想出去,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