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羽手足冰凉,僵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翟暮,想说什么,可是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当日雷琮惨死的一幕,一度是她的噩梦。
她再也想不到,翟暮和雷琮竟会是父子关系。
翟暮为义父复仇,似乎无可厚非,可为什么,她却只感到如坠冰窟的寒意。
詹少刚杀了雷琮。于是翟暮杀了詹少刚。
说不上谁对,也说不上谁错。
可就是这分不出对错的杀戮,让秦落羽对这个世界的惧意,再一次放大。
她再一次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与她所生活的世界格格不入。
她无法适应,貌似,也不能承受。
她必须要离开,必须要回去。
萧尚言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秦落羽,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解释:“公主,翟暮他也是不得已,若不杀了詹少刚,公主今夜必不能妥善离开。”
秦落羽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们走吧。”
她的平静,出乎萧尚言的意外。
但时间紧迫,他没再说什么,送秦落羽与翟暮出了大秦营帐。
他带领十余暗卫,一路相送秦落羽到数十里开外,方才勒住马匹。
“陵国皇上若知道公主逃走之事,必不肯善罢甘休,臣须得留在皇上身边应付此事,不能再护送公主。”
萧尚言深深地看着秦落羽,“不过公主放心,前方都是我大秦地界,绝不可能有陵国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