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闻言皱眉不解,转念一想恍然大悟,猜到他应该是想问“为什么你收的弟子都是孤儿”,只是表达有误。
沉吟片刻,左慈出言道:“道无常形,亦无常态,脱离人道便不能彰显,故此,道人不可无故离家修道,当先齐全人伦,再悟天道。道人不问俗务,不拉家常,倘若齐全人伦,定然生出许多牵挂,心神难得集中,道法便难以大成。你等无有亲情羁绊,利于修行。”
得左慈解惑,众人因此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皆感师恩厚重,起身施礼。
事物皆有其两面性,众人虽然明白了左慈的良苦用心,却也增添了几分伤感,坐定之后尽皆低头垂眉,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左慈见状微微皱眉,轻咳两声,众人听得咳声尽皆回神,左慈继续往下说。
说是讲经,其实左慈并未讲经,所说皆是身为道人应当遵循的规矩。
云羿坐得腰疼,不时调整坐姿,加之左慈并不传授玄奇法术,听得久了就觉得索然无味,再没注意听左慈后边儿都讲了些啥。
“你很是内急?”左慈发现了云羿的小动作,皱眉发问。
众人闻言扭头看他,皆是一副忍俊不禁的神情,云羿大窘低头,不敢再乱动了。
左慈也未深究,收回视线,继续讲述道门戒律。
话到半途,台下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鼾声,鼾声起初较轻,渐渐便重了起来。
前排三人又以为是云羿作怪,扭头看他。云羿连连摆手,抬手指向身后的胖子。
众人再看胖子,只见胖子此时已然低头熟睡,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一串不时滴下的涎液,打湿了胸前道袍。
云羿推了胖子一把:“蒸饼糊了。”
“糊了我吃……”胖子低声呓语,酣睡未醒。
众人早就憋得辛苦,闻言失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