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越摊开了手:“阵杵给我,我去。”
阵杵是开关结界的钥匙。
孟清峥反应了一瞬,然后皱起了眉:“不行,你一个人去岂不是送死。”
奚越很珍惜自己的命,从来不做送死的事。
他说:“那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孟清峥一时语塞,竟然没想出能反驳的话。
奚越握着剑的手捏的更紧了一些,他盯住孟清峥的眼睛,平静地说:“给我。”
孟清峥知道他性格极倔,做过的事从不更改,也不会后悔。只是没想过有天奚越居然连他的话也不听。
只是孟清峥也不希望两个人闹得太过难看。哪怕奚越现在还不是他的道侣,但总归是门派的二师兄。
于是,他抿起唇,用一团赤红的真气包裹住了阵杵,道:“如果你能拿到,我就让你去。”
他如今神藏境,超了奚越一个大境界。根本没想过奚越能拿走阵杵的可能。
然而奚越只是伸出了手,金色的真气和赤红的烈阳真气接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爆炸声,像是水滴进了油里。
纵然如此,那只手依然缓慢而坚定地握住了阵杵。
孟清峥甚至还有闲心想着,奚越的手还挺好看,不愧是剑修,像一节节挺拔的竹子。
奚越拿到了阵杵,代价是手掌出现了被烧灼一样的烫伤。
他的眉眼依然平淡地像是留了太多白的山水画,像是意识不到手掌上的伤一样,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孟清峥看着他的背影,骤然提高了声音:“奚越,我撤销最外层的结界,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牺牲从来都只是选择,而不是目的。我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
宗门首徒就是不一样,同样的意思从陈敬修嘴里吐出来,就是自私自利欠揍;从孟清峥嘴里吐出来,正气凛然的都能立个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