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医一抬头,见自己是几方视线的焦点,硬着头皮说了:“旧伤复发是其一,他另外一条腿也折了。没个三五年,是下不了地的,这还是轻伤——”
“什么?两条腿都折了,这就轻伤?”安宁侯夫人骤然拔高了嗓门,差点蹦起来撕扯住府医:“好你个聂竹君,言伯和,你们两个公然戏弄公侯夫人?我要去敲登闻鼓,我要告御状。”
言伯和安抚安宁侯夫人:“你且先听完我们府上府医说完。”
“我看你们府上这府医就是个庸医,我儿两条腿都折了,他居然说是轻伤?”安宁侯夫人高升嚎叫起来:“我的儿啊,明明是言蓁蓁那个贱皮子写信邀你去的华清寺,她好端端的回来了,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她一顿子嚎哭,字里行间就是言蓁蓁与安叔同相约华清寺。
这要是落实了,事情可大可小。
言伯和向来自诩清流,安宁侯夫人这指责若是真的话,他怕是要落一个教女不严,之前潞城的功劳可就要被一笔抹杀了,他的脸顿时一沉,怒气涌上来:“林嫲嫲,你去把言蓁蓁那个逆女给我带过来。”
“把大小姐,二小姐,和今日出行所有人都带过来。”言夫人在一旁补充道:“安宁侯夫人口口声声说蓁蓁与安叔同有约,不能只听她片面之词。她们三人一起去上香,言蓁蓁是不是见了安叔同,一问便知。”
“你早该把言蓁蓁叫来了,她把我儿弄成这番模样,她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安宁侯夫人的声音低了下来,安叔同有物证,叫来的人既是人证,看言蓁蓁如何能躲过这一遭?此时见她见了聂竹君身边的林嫲嫲出去了,心也定了七八分:“现在说说我儿的伤势。”
烫手山芋又回来了?府医吞了下口水:“安公子身上倒也没有 内伤,主要是这下身的伤过于严重,又延误了治疗时机,这才昏迷不醒。”
他一句下身的伤,整个房里的气氛都变的凝固了几分。
四周的人多少明白了些下身的伤是什么意思。
偏只安宁侯夫人死死盯着府医:“你在胡说什么?衙门的人把我儿送回家的时候说了,只是些外伤。”
“是外伤不假,可处处都是伤在了下身,只怕是日后即便是养好了,也不能人道。”府医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一股脑的竹筒倒豆似得抖搂了个干干净净:“令郎这伤,不是四五个壮汉,绝对伤不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