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匪想着往事,心中不禁黯然神伤。当年的事,到底是怪自己。若不是当初在牛首山第一次遇见育沛时,与他说话,也不会惹他留在牛首山过夜,以至于不知被何生灵吸纳了灵识,失了一条命,废了一身仙法修为。
育沛出了岸山,便一路往北,行了六百里,来到了忘川河东北方的牛首山。
看着山上化成人形嘻笑打闹的鬼草,以及随风摇晃跳舞歌唱的鬼草生灵,对比在忘忧门水边奄奄一息的匪匪,心下满是愤怒。
育沛越看越生气,随即,施展水术,漫灌那些水草。
一时间,鬼草一族,除了成灵的,剩下的都在大水中挣扎哀鸣。
鬼草一族的首领,绥绥。看着育沛红着眼睛施展水术,忙上前去哀求道:“育沛仙使,你,放过我们吧!”。
育沛冷眼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绥绥,嘲讽道:“当年,匪匪也曾如此哀求你,你可放过了她?”。
绥绥心下一凉,随即又神色为难,哀求道:“当年之事,是我等错了,误会了匪匪,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再说匪匪已经没事了!就算了吧!”。
“算了?”,育沛冷着声道。
“你也知道,过了这么多年!”
“整整一万四千年了,匪匪到现在还虚弱不堪,靠着仅存的一丝灵识,苟延残喘。”
“别说修习仙法了,就是遇到日头大些,她都难捱!”
绥绥听着育沛的话,又看着被水术淹没的鬼草生灵,忙道:“你知道的,匪匪最爱护这些小辈,如若她知道你伤害了这些小辈,怕是会难过的!”。
育沛心中不禁思量了一番,匪匪仁爱善良,最看不得族人受苦。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匪匪不让他来牛首山找鬼草一族报仇的原因。
“今日且看着匪匪的面子上放过尔等,他日,我若再来这牛首山,见你们玩笑嬉闹,便不再留情面了!”,育沛冷眼看着大喘着气的鬼草生灵,冷着声道。
“是!是!一定谨遵仙使的话,再也不玩闹嬉戏了!”,绥绥见育沛撤了水术,松了口气道。
育沛看着绥绥,神色依旧冷淡,“你如此爱护小辈,为何当年要如此对待匪匪!”。
绥绥一脸为难和愧疚道:“我当年是意气用事了!害怕水神沧泊责罚我们鬼草一族,才着急让匪匪顶罪!”。
当年,育沛留宿在牛首山,夜里不知被何物吸纳了灵识,起夜的匪匪见着了,便请他去看看。
可是,当他到时,育沛的灵识已经散尽了,只剩下空空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