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晓得季笙在这王府里头的尴尬和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晓得季笙有多不容易,可正是因为这样,若事情重来一遍,她仍会选择如此做。
原因无他,不过是担心季笙一人在房里果真出了什么事罢了……
香茗还要说话,一个少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推门而入,见季笙醒来,顿时大喜:“姑娘醒来了?好险。”
又将香茗挤开,蹲在季笙身边,满脸欣喜地将季笙望着:“姑娘醒了,这太好了。”
还不待季笙说话,又急急站起,“我要去告诉王妃才是,姑娘既醒来了,定是能参加晚宴的。”
正是正院派过来伺候季笙的阮娘。
季笙见她欢喜,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扯出一个十分浅淡的笑容:“我是要去参加晚宴的。”
永安王纳侧妃,王府迎新人,是大喜事,她身为永安王所处的女儿,虽是庶女,这种时候也很应当在场,方才能够不为人诟病。
阮娘见季笙一点就透,顿时笑眯了眼,“姑娘说的是呢。”
语气十分轻松。见香茗傻乎乎地站在那处,不由轻声提醒:“还愣着做什么,先与姑娘喂了药,再伺候姑娘起身梳妆,早些去正院请安才是正理。”又摇摇头讽了一句,“你这般惫懒,也不知如何长得这般大。”
香茗这才反应过来,忙一股脑地爬起来,从阮娘手中将药接过,便伺候季笙喂药。
季笙一向坚强,纵然今日的药比寻常又苦上不少,却也没有反抗,只微微拧了眉,乖乖将一碗药吞了。
阮娘眼睁睁看着季笙将药吞了,这才放心下去,临出门前,却忍不住回头看了正依偎在一处的主仆二人。
想是香茗在季笙耳边说了什么,季笙原有些拧起的美貌便舒张开来,两人一道捂着嘴,也不知在乐些什么。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轻松欢快的气氛。但这份欢快,是独属于那一对依偎在一处的主仆的,与她无关。
阮娘远远看着,心中却忍不住有些隐约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