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不能选,季笙也不怨,但她心中到底十分疑惑:“我母亲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现下又被葬在何处?”
她虚活了数十载,比旁人更多岁月赋予的沉稳,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区区一介南女能葬入皇陵,只盼她生母不要被随意地丢弃在乱葬岗,在地下也能安稳些才是。
香茗年岁比季笙也大不了许多,自然也不晓得先头那位南女庶妃的去处,但隐隐约约总归是听说过一些的。是以她一听季笙提起那位,顿时便吓得一抖:“香茗不知,小姐,香茗哪里会晓得……”
纵然晓得,她又哪里敢胡言乱语,平白搅得云舒院不得安宁?
不过季笙也未对香茗抱有希望。她提起这事,也不过是想起昨日与季兰的那番争吵,和季芸郡主瞧见她的失态,至于其他,她暂时未想到,便也跟着错过了香茗面上的异样。
云舒院伙食大大改善后,夜里便跟着有了饭,倒叫季笙这习惯了不吃晚饭的积了食。
碍着昨夜突然闯来的人,她又不敢去院里头消食,便只一个人在卧房里头来回地走了数十圈,这才腿软腰酸地躺了,她一向没人管,昼夜颠倒地睡,院里多了人的弊端立时便显了出来。
阮娘吹了灯,屋里漆黑一片,季笙白日睡多的后遗症却显了出来,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在床上烙大饼,一双眼却在黑暗中大睁着,脑中转个不停。
原来的小木床被换成了拔步床,锦衾堆裘中躺着一个睡得十分不安稳的她,白日饭菜有些咸,她又贪嘴多吃了些,便伸手去够茶盏。
按惯例,阮娘会在她身边放一盏茶以备不时之需。
季笙伸手,却摸了个空,她正要起身来再往外探,却摸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被衣裳料子裹着,像手臂,季笙一时以为自己在做梦,本能便往上头摸。
手感甚好,带着力道,又有弹性,一时竟叫季笙有些欲罢不能的冲动。
她正待再摸,头顶上却传来一个带着调笑的声音:“小娘子好生热气,我却有些消受不了。”